命运的存在是毋庸置疑的。知天命,则知道什么该做,什么不该做。福报不大时莫贪图享受,攀比亦无益。德不配位必有灾。
老子讲:有无相生,难易相成,长短相形,高下相倾,音声相和,前后相随,恒也。恒,即永远不变的道理,即对立统一。
吕蒙正说:有先贫而后富,有老壮而少衰。满腹文章,白发竟然不中;才疏学浅,少年及第登科。深院宫娥,运退反为妓妾;风流妓女,时来配作夫人。
以上的话其实也是对命运的客观见解跟态度。命有其定律,运有其变化。人之一生,没有永远的好运、败运。
所谓的苦是相对的,再者有苦自有乐。所以说,红尘皆苦这种绝对的说法,是值得商榷的,并不符合阴阳之道。
事实上,红尘皆苦并非华夏思想。
儒释道三教,其中的“释”严格讲只是禅宗、净土等汉化后的佛教,但还是把印度的“红尘皆苦”思想嫁接过来了,并且融入到我们的文化中。诸如《正法念处经》、《瑜伽师地论》等诸多佛经都有“一切皆苦”的教义。这种思想并非华夏本有。
蜗居在贫民窟、吃不起美酒佳肴算不算苦?——儒家尊崇的颜回依然感到快乐!
相对于儒家,今天的人对道家的误解更大。 很多人认为修道高人居住在山中,穿破衣服、吃很差的饭菜,不杀生、最好还特别能忍,你打他一巴掌,一声不吭让你打……
但是道家经典《抱朴子》说“上士得道于三军,中士得道于都市,下士得道于山林”,《太平经》中说“上士学道,辅佐帝王”。也就是说在古代道家的鄙视链中,住在山里面,过不好自己的生活的人是下士。
“上士乐生,可学其真道。”在古代道家之人的眼中,如果一个人觉得红尘皆苦,他就丧失了学其真道的资格。
一切皆苦和红尘喜乐这两种思想诞生的环境也很有意思。佛祖时代印度虽是邦国林立,但不是战国乱世。老子、孔子都是生活在春秋乱世之中,各种灭国之战在频繁发生,楚国围困宋国都城时,出现了人相食的地狱场面。
老子、孔子虽然生活在非常坏的世道中,依旧认为红尘是好的,是美的。佛祖生活在一个和平的环境,且所处地理气候很适合农业相对远离饥饿,却得出了“一切皆苦”。
华夏先贤充满希望的乐观主义思想,是教人在困难前开辟道路、困顿时寻找出路,在悲伤下寻找快乐、在绝望中点燃希望。
历史中,很多文人墨客的著名诗词都是在人生低谷时写下,却不会写丧到绝望的诗词,能青史留名的佳作有很多抨击“一切皆苦”。而讲,天无绝人之路。
《兰亭集序》因游宴之乐,就害怕生死之大,继而产生悲伤的情绪,这是留恋红尘喜乐。
《滕王阁序》在“嗟乎!时运不齐,命途多舛”的感叹之后就是“所赖君子见机,达人知命。老当益壮,宁移白首之心。穷且益坚,不坠青云之志”的热血励志。
陶渊明辞官务农后明明晚年困顿,出身官宦之家的他得亲自务农,但还给我们留下诸多如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”田园美景。
《太平经》中有一法名曰“乐却百灾法”,认为快乐能让人趋吉避凶,远离灾害。
儒道两家对世间是非常欢喜的,不仅不觉得红尘皆苦,在真正的困难考验下,他们还能笑得出来,还觉得世界是美的。
其本意是鼓励人积极向上。希望读者中抑郁不开心的人一定不要觉得红尘皆苦。
世间不是缺少美,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;不是缺少爱,而是缺少爱己及人的心。用希望去观照世界,能见无数真善美。人性的假丑恶一旦激发,或者迷信于假丑恶的功利,则是“阴阳失衡”,是病。
人各有命,命各有所主。现代人的苦,就在于不知天命,对自己的长短处,福泽业力极少了解,这些信息,却都在你的八字里摆着。
大家熟知的南怀瑾,讲过他亲身经历算命故事。
他曾与朋友共三个人去算命,算命的说,南怀瑾以后会做到司令,他朋友会当上将,另一个最高只能到中将。大家都不信,尤其是说那个当上将的,那时他只是个小兵。
结果多年以后却都应验了。南怀瑾不信算命有那么准,就想着自己是司令员,要给那个当中将的提拔到上将,但提拔的过程很是坎坷;后来终于提拔到了上将,而那一天,那个朋友在医院生病去世了。南怀瑾很感慨,说:命运,不能用硬的手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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